某個星期六晚上,一通電話將我帶入了時光隧道,回到小學畢業那年的夏天……
退休後隨兒女旅居美國的老師回台,於是有人自願擔任總召,尋找畢業後散落各地的同學,準備開同學會囉!在我讀小學的那個年代,每個班級動輒將近五十人,要找到所有人是件辛苦的活兒。
所幸現在這個年代,有種工具叫「臉書」。網路的發達使得人與人之間的通訊更加快速,別說聲音,即便是要本尊立即呈現在螢幕前亦非難事,而透過臉書尋人,更是快速又方便。當我被同學加入本班社團後,才發現有半數的人早已在臉書上「團圓」了。
全班同學雖然找到一半,但扣掉當天礙於地理、家庭各種因素不克出席的,實際參加的人大約是當年全部同學的四分之一。我們畢業將近30年了,這樣的數字令人欣慰。
同學們久未見面,應老師要求,全部重新自我介紹一番。
只見與我遙遙相對的A.L.站了起來:「我目前從事法官一職……」同學們紛紛驚呼:「這是法界最正、最辣的法官吧!」小時與我相熟的A.L.不愛出風頭,總是安靜做好自己的事,沒想到如今卻為了維護國家法律尊嚴挺身而出。
一直是正義的化身、女生的保護者、男生的剋星的A.Y.則搖身一變成了眼科醫師;個子最小、說話秀氣的K.C.竟是社會運動的熱中者,還在立法院待過許久,走入家庭後才不再上街頭;從事財務、稅制相關業務的C.L.與I.S.,立刻成了理財顧問,不斷被詢問現今的金融市場態勢如何?曾在田徑場上為班級爭光的B.C.和我,則在不同醫院做著相同性質的工作。
班長R.L.從小到大在各級學校皆被選為班長,說起話來仍有大將之風,為人師表的他承繼當年老師對我們的諄諄教誨;學藝股長Z.C.做過攝影、翻譯,一如小學時斯文有禮,但活潑多了;E.K.是電信業者的工程師,明年即將成為新手爸爸。
Z.S.只要把小學畢業時的他直接放大兩倍即可,那張臉幾乎沒變。相反的,醫檢師C.C.卻讓人懷疑,莫非因工作之便做了變臉手術?那張臉讓人無法與他小時候聯想在一起。
漂亮文靜的S.L.,居然嫁給了當時調皮搗蛋、令老師頭痛的K.L.,難怪她會說某次出遊改變了她的一生。原來長大後跟同班同學結婚,不只是戲裡才有的情節呀!
A.Y.很有心,帶來畢業紀念冊、留言本及照片,大夥兒「有所本」地聊著小學時的趣事、糗事。有人對過往都沒啥印象,得靠別人喚醒記憶,也有人竟能將小時各項瑣事娓娓道來。
敘述著陳年往事的老師,已非當年嚴格督促學業、疾言厲色糾正學生言行的模樣,而是一個慈眉善目的長者,輕鬆自在與同學閒話家常。令人訝異的是,高齡近八十的她,四十年的教學生涯,桃李滿天下,卻能看著畢業紀念冊上的大頭照,一一指出同學們的特色,這點可是連當了兩屆班長的R.L.都望塵莫及啊!
同學們更是早已褪去當年青澀的模樣,一邊看著兒時的畢業照,一邊傳閱自家孩子的照片,讓人感嘆時光飛逝,但更感謝人生際遇巧妙的安排,欣喜每個人在成長道路上,為彼此留下不可抹滅的回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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