羞恥,無疑是人類智慧樹上結的最早的文明的果子!在東西方都有劃時代的意義。
這正是亞圣孟子所說的“羞惡之心,人皆有之。”
但現實生活中,不知羞恥者,卻大有人在。
亞圣孟子還通過講述發生在齊國的一件事,辛辣地諷刺了不知羞恥者的丑惡。
說是齊國有人家有一妻一妾。每次外出,這位男人,都是酒足飯飽后才回家。妻子曾問他,每次都與何人一起吃喝,男人回答說,都是城里有錢有勢的富貴人家,妻子以為疑。于是,妻子就把自己的疑惑告知了妾:“咱們的丈夫每次外出,都是酒足飯飽后才回家,說是交往的盡是有錢有勢的富貴人家,但從來沒有一個這樣的人登過咱家的門,這說明其中有假。我只有悄悄地跟著他一起出去,看他究竟到哪里去了,自然就清楚了。”妾也以為然。
于是,第二天晨,當這位男人又自稱要與有錢有勢者吃喝時,妻子就悄悄地跟了去。只見她的男人走遍城中,竟沒有一個人與他說話。最后,獨自去了東郊的一片墓地,竟伸手向祭掃墓地者乞討剩余的吃食。一處不夠,又轉向了另一處。原來,這就是他的男人所說的與有錢有勢者一起吃喝的真實情況。
妻子感到莫大的羞恥和氣憤,她匆匆回家把所看到的一切告訴了妾,并痛心地說:“丈夫是咱們一輩子的依靠,真想不到他竟這樣不知羞恥。”說著,倆人不由相對哭起來了。而就在此時,她們的丈夫又從外面回來了,照例又在妻妾面前洋洋得意地自吹自擂起來了,全然不知羞恥為何事!
對如此不知羞恥的丑行,亞圣孟子深有感慨:“由君子觀之,則人之所以求富貴利達者,其妻妾不羞也,而不相泣者,幾希矣。”(離婁章句下)那些以卑劣手段,謀求功名利祿者,竟讓妻妾蒙羞,而自己卻不以為恥,反以為榮,實在是寡廉鮮恥到了極點。
動物無“羞惡之心”,是由于其尚處于蒙昧無知的狀態;一些人的無“羞惡之心”并不是因為無知,而是明知如此,卻要如此!這大概是這些人比動物的“進化”之處吧。
那么,究竟是什么泯滅了這些人的“羞惡之心”呢?
在亞圣孟子看來,道義得不到伸張,也是一種恥辱。“立乎人之本朝,而道不行,恥也。”(萬章章句下)這種恥,有別于作假之恥,也與偷盜之恥不同,它使抱負得不到實現,虛度光陰,祿祿無為。若是無志者,可能會以為正好混日子;但對于有志者,那就是一種壯志未酬,懷才不遇的恥辱。
“羞惡之心,義之端也。”(公孫丑章句上)亞圣孟子把知恥作為人獨有的良心的“四端”之一,是實行道義的起點。
一個人,無論其具體做過什么事、錯與對、好與壞,都不要緊,都是可以改正的,可以原諒的小節,但如果無“羞惡之心”,在關乎個人名節乃至國家民族尊嚴的大是大非問題上出錯,那就是不義,那就喪失了作為族群中的一員的良心,那就蛻變為非人了。
周作人的大名,在今天并不陌生。曾經作為五四新文化運動的一面旗幟,無數文學青年心目中的偶像的他,為何會一度墮落為人人切齒、遺臭萬年的大漢奸呢?
早期那個與其兄魯迅一起激揚文字、改新文化的周作人,與那個后來把靈魂賣給魔鬼的周作人,真的是一個人嗎?
他究竟得到了什么,只能他自己知道;他究竟失去了什么,那是路人皆知,那就是無義!無人格道義!無民族大義!
無論當時和后來,有多少人為他辯解,但他喪失“羞惡之心”,認賊作父,為虎作倀則是不爭的事實。“不仁、不智、無禮、無義,人役也。”(公孫丑章句上)只甘心充當侵略者的走狗和工具,周作人的無恥,是賣國的無恥,是無義的無恥!
無論他的文學成就是多么輝煌,也不能替代他喪失“羞惡之心”的無恥。從人格上來講,周作人的茍且偷生與那些面對敵寇屠刀英勇就義的農夫、村姑之類的奮起抗敵的無名者根本沒有可比性,他們即使死,也始終未喪失一個中國人的尊嚴,而周作人當什么“教育總署督辦”,已變成了侵略者驅使的“人役”,他連賣身投敵都不以為恥,還有什么再值得仿效和崇敬的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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