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者:陳宏彰(國立陽明大學科技與社會研究所碩士生)
對於運動的結束,許多人相當錯愕與不捨。這段時間、這個空間讓許多人在此獲得解放,可以在街上畫畫、聊天、彈琴、認識朋友、聽見不同聲音、擔任自我賦予的任務…賤民解放區還能喝酒打排球等,所有人在此獲得解放與啟蒙。然而學運階段性任務結束,當時受到感召而獨自參與其中的人也感到錯愕與失落,那些原本在體制內被壓抑的學生、上班族、藝術家…在此可以自我賦予一種歷史性的使命任務,得到自我肯認的尊嚴價值與思想、創作的解放,現在又告訴你:「完成任務,可以結束了。」結束了,又只能回到那受到壓抑的體制下繼續工作,那是相當震撼且無法接受的事實。
學長說,立法院行動的結束,最難過的是遊民與原住民,我問為什麼?他說:
「遊民這幾天有個暫時棲身的場所,有吃有喝又有人可以聊天;原住民他們被政府、社會壓抑很久,突然有個自由的空間很開心,在部落可能很多這種空間,大家可以三五人聊天喝酒等等。會有一種失落,一個開心的空間,如今又要拱手還回去。在台北怎麼會有這種快樂的空間,還可以到處塗鴉畫畫?」
又說到「林森南八巷獨立連」那是一個介於濟南路與青島東路的一塊小停車場,也有小巷可以直通立法院,以民眾與警察的關係來說,是兵家必爭之地。那塊地相當小,晚上也相當暗,沒有任何熱鬧的舞台提振士氣,也沒有任何糾察管理,就是一塊單純的停車場。
「那是一個完全封閉的角落,就是一群人憑著意志守在哪裡,林森八巷是一座城堡,然後學生死守堵在巷子內。那裡的學生(政大與輔大)學生原本不願意出來(大概有三十個),試想一個人死守三個禮拜,然後長官出來拍拍肩說:『這裡我要還給警察了』。這種事情電影很多,就是一堆人死守一個據點,甚至死光光,結果長官坐著直升機來叫他們撤退,還怪他們為什麼不提早撤退?」
學運的結束,這樣的衝擊對這些可能是第一次參與運動的學生與民眾而言,衝擊與震盪相當大。這也是許多老師教授所說的「內與外的調適」在一個高強度、高張力或是某種自由解放的場域重新回歸到正常生活,有人可以將這股力量轉向正向之處,例如參與 NGO or NPO 或是政黨之類的繼續發揮其能量、改變創作方向等;但也有很多人無法調整過來,變成一種精神上的拉扯,走火入魔採取相當激烈的手段報復社會或消極瓦解自我。相當危險。
「多多關心參與的朋友吧!」教授這樣對我說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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